第六章 道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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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走过乐远身边的时候，方淼忽然皱起了眉头，上下看了看方程身上，用教训的口吻道，“你也不是小孩子了，要知道打理自己，还像小孩子一样，每天玩一身泥巴回家，以后的日子你叫我怎么放心。”
方程没有回答，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。
方淼见状叹了口气，摇头带着他老婆走了。
等到他们走了，方程回头把门关上，鼻子酸了一下，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哭。
虽然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，但那毕竟是方程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。
可是这个亲人，却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他父母给他留下的那套房子，方程还是感觉有些难受。
洗完澡之后，方程就去了同小区的刘阿姨家里。
刘阿姨今年五十多岁，唯一的女儿在外地上大学，只有她跟他老伴两个生活在一起。
方程去的时候，刘阿姨正在做饭，看到是方程，她连忙放下锅铲跑了过去，上下看了看方程，确定没什么伤之后，她才责怪道，“你这小子，怎么出院也不跟我说一声，害我白跑一趟。”
方程笑着摸头，“之前有个面试，着急忙慌地就跑了过去，忘了给您说了。后来听周大爷说我才想起来，这不来给您这请罪了么。”
刘阿姨结果方程带的水果，“来就来嘛，还带什么水果，我跟你叔叔两个人平时也吃不上。”
方程往房间瞅了瞅，“叔叔人呢。”
刘阿姨笑道，“这老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天天在外面看人家下棋，不到饭点不回来……糟了，我的火没关……小方你别走啊，留在这吃饭。”
这时她想到刚才给方程开门，灶上的火还没关，里面还炒着肉呢。
方程笑着看她慌里慌张地去炒菜，也不客气，自己就坐下了。
他刚坐下没一会，就听见了门开的声音，随后就听见有人说道，“刘芸，这怎么一股糊味呢。”
刘阿姨挥舞着锅铲，回道，“菜糊了呗！”
张保国呵呵笑道，“嘿，稀奇，你这个五星级大厨也能把菜烧糊了？我可说好了啊，糊菜可不吃。”
“不吃拉倒。”
张保国摇了摇头，“嘿，菜烧糊了还不能说了。”
“哟，方程来了啊。”张老头看到了方程。
“张叔叔回来啦。”方程连忙站起来。
“坐下坐下，又不是外人，我听你刘阿姨说你受伤进医院了，怎么样，好得差不多了吧。”张保国关心道。
“好得差不多了，之前就是有些贫血，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方程笑着回道。
张保国眼睛一瞪，“哎，这贫血怎么能是小问题呢，你这年纪轻轻的就贫血到老了还怎么办。你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，看着身强体壮的，都是亚健康，身上一堆毛病，这都是因为你们平时生活没有规律导致的。所以说平时还是要多运动，早睡早起，不能熬夜。电脑手机也少玩一些，那些电子产品辐射都强，对身体没有好处。”
方程暗暗叫苦，张叔叔是个中学教师，一说起来就没完没完了，现在他是把方程当他的学生在教训呢。
“行了，别说教了，小方过来给我端菜。”
刘阿姨在厨房里面喊道，却让方程有一种解脱的感觉，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。
“被老头子烦得不行了吧，他也是，你这刚从医院出来，还给你说这么多，是不是想把你再弄到医院里面去啊。”刘阿姨一边剥蒜一边说道。
张保国在客厅听到她话，伸着脖子对厨房这边喊道，“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，我就是不想让小方再去医院才给他说道理的。”
“行行行，你说的都有理，你今天去看人家下棋，怎么样？”刘阿姨转移话题道。
“能有什么看头，天天不都是那些老小子，棋路都没变化。”张保国表面显得无所谓，不过这一说就停不下来了，“不过啊，老王这家伙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，净走的臭棋，连老李都下不过了，我在旁边给他支招，他还不乐意。这老小子……”
方程在房间里面听他们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，觉得心情好多了，不过同时又有些失落，为什么自己的亲人就不能像这样子呢？
等到在刘阿姨吃完饭后，方程就告辞了，走到门口的时候方程终于忍不住说道，“刘阿姨，张叔叔，我今天过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说，我可能要搬家了，以后就不住这个小区了。”
张保国和刘芸都是一愣，“不住这了？”
方程点了点头，“嗯，我叔叔他们今天过来收房子了，我明天就搬走。”
两人都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，他们都是这里的老住户，当然知道方程家里的事情。
以前方程父母没去世之前，他们就认识了，也知道房子的事情。
刘阿姨心直口快，咒骂道，“你那叔叔也忒不是个东西了，你这才刚毕业，连工作都没找到，现在叫你搬，能搬到哪里去？”
方程摇了摇头，“没事的，我跟我朋友联系了，先到他那住两天，等到房子租好了就行了。”
刘阿姨眼珠子转了转，说道，“要不这样，你先搬到我们这边住两天，小雨的屋子一直在空着。”
张保国也笑着说道，“是啊小方，你现在出去一时租不到房子怎么办，去你那同学那也不方便了。”
对于二人的好意，方程却是摇头拒绝了，他向来没有麻烦别人的习惯，他笑道，“不用了，我同学那边都讲好了，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好了，等我找到工作我再回来看你们。”
“这……”刘芸看了看张保国，意思叫他说两句。
张保国收到讯号，轻咳了一声，“小方，既然你坚持，那我们也不多说了，只希望你在外面好好的，如果真的一时找不到房子，或者有什么困难，只管回来找我们，我们都会帮你的。”
方程对着他们两个弯了弯腰，“我知道了，我在外面会好好的，你们二老回去吧，不要送了。”
说着方程就大步走了，留下张保国和刘芸两个在原地。
刘芸看到方程走了，回头对张保国哼了一声，“都是你，一点诚意都没有，不然小方不是就留下了么。”
张保国摸了摸鼻子，“他去意已决，我能有什么办法，想来他也不想留在这个小区，看到他家的房子触景生情。再说了，我们家房间也不多，还真叫他去住小雨的房间啊。”
刘芸把眼一斜，“睡小雨的房间怎么了，他跟小雨关系那么好。”
“毕竟长大了嘛。”张保国陪了个笑脸。
“长大了怎么了，我还把小方当女婿看呢。”
张保国一愣，推了推眼镜道，“你这还想搞包办婚姻呢。”
“包办婚姻怎么了，我们不是包办婚姻？”
“不可理喻，怪不得菜都能烧糊。”
刘芸把腰一掐，“糊了你倒是别吃啊，怎么吃得比谁都香，一天到晚就会出去看别人下棋，也没看你回来帮我做饭？”
“我看别人下棋怎么了，总比你天天出去跳广场舞好。”
……
他们已经忘了为什么吵架了，吵架的内容也完全偏离了主题。
两人走过乐远身边的时候，方淼忽然皱起了眉头，上下看了看方程身上，用教训的口吻道，“你也不是小孩子了，要知道打理自己，还像小孩子一样，每天玩一身泥巴回家，以后的日子你叫我怎么放心。”
方程没有回答，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。
方淼见状叹了口气，摇头带着他老婆走了。
等到他们走了，方程回头把门关上，鼻子酸了一下，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哭。
虽然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，但那毕竟是方程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。
可是这个亲人，却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他父母给他留下的那套房子，方程还是感觉有些难受。
洗完澡之后，方程就去了同小区的刘阿姨家里。
刘阿姨今年五十多岁，唯一的女儿在外地上大学，只有她跟他老伴两个生活在一起。
方程去的时候，刘阿姨正在做饭，看到是方程，她连忙放下锅铲跑了过去，上下看了看方程，确定没什么伤之后，她才责怪道，“你这小子，怎么出院也不跟我说一声，害我白跑一趟。”
方程笑着摸头，“之前有个面试，着急忙慌地就跑了过去，忘了给您说了。后来听周大爷说我才想起来，这不来给您这请罪了么。”
刘阿姨结果方程带的水果，“来就来嘛，还带什么水果，我跟你叔叔两个人平时也吃不上。”
方程往房间瞅了瞅，“叔叔人呢。”
刘阿姨笑道，“这老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天天在外面看人家下棋，不到饭点不回来……糟了，我的火没关……小方你别走啊，留在这吃饭。”
这时她想到刚才给方程开门，灶上的火还没关，里面还炒着肉呢。
方程笑着看她慌里慌张地去炒菜，也不客气，自己就坐下了。
他刚坐下没一会，就听见了门开的声音，随后就听见有人说道，“刘芸，这怎么一股糊味呢。”
刘阿姨挥舞着锅铲，回道，“菜糊了呗！”
张保国呵呵笑道，“嘿，稀奇，你这个五星级大厨也能把菜烧糊了？我可说好了啊，糊菜可不吃。”
“不吃拉倒。”
张保国摇了摇头，“嘿，菜烧糊了还不能说了。”
“哟，方程来了啊。”张老头看到了方程。
“张叔叔回来啦。”方程连忙站起来。
“坐下坐下，又不是外人，我听你刘阿姨说你受伤进医院了，怎么样，好得差不多了吧。”张保国关心道。
“好得差不多了，之前就是有些贫血，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方程笑着回道。
张保国眼睛一瞪，“哎，这贫血怎么能是小问题呢，你这年纪轻轻的就贫血到老了还怎么办。你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，看着身强体壮的，都是亚健康，身上一堆毛病，这都是因为你们平时生活没有规律导致的。所以说平时还是要多运动，早睡早起，不能熬夜。电脑手机也少玩一些，那些电子产品辐射都强，对身体没有好处。”
方程暗暗叫苦，张叔叔是个中学教师，一说起来就没完没完了，现在他是把方程当他的学生在教训呢。
“行了，别说教了，小方过来给我端菜。”
刘阿姨在厨房里面喊道，却让方程有一种解脱的感觉，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。
“被老头子烦得不行了吧，他也是，你这刚从医院出来，还给你说这么多，是不是想把你再弄到医院里面去啊。”刘阿姨一边剥蒜一边说道。
张保国在客厅听到她话，伸着脖子对厨房这边喊道，“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，我就是不想让小方再去医院才给他说道理的。”
“行行行，你说的都有理，你今天去看人家下棋，怎么样？”刘阿姨转移话题道。
“能有什么看头，天天不都是那些老小子，棋路都没变化。”张保国表面显得无所谓，不过这一说就停不下来了，“不过啊，老王这家伙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，净走的臭棋，连老李都下不过了，我在旁边给他支招，他还不乐意。这老小子……”
方程在房间里面听他们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，觉得心情好多了，不过同时又有些失落，为什么自己的亲人就不能像这样子呢？
等到在刘阿姨吃完饭后，方程就告辞了，走到门口的时候方程终于忍不住说道，“刘阿姨，张叔叔，我今天过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说，我可能要搬家了，以后就不住这个小区了。”
张保国和刘芸都是一愣，“不住这了？”
方程点了点头，“嗯，我叔叔他们今天过来收房子了，我明天就搬走。”
两人都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，他们都是这里的老住户，当然知道方程家里的事情。
以前方程父母没去世之前，他们就认识了，也知道房子的事情。
刘阿姨心直口快，咒骂道，“你那叔叔也忒不是个东西了，你这才刚毕业，连工作都没找到，现在叫你搬，能搬到哪里去？”
方程摇了摇头，“没事的，我跟我朋友联系了，先到他那住两天，等到房子租好了就行了。”
刘阿姨眼珠子转了转，说道，“要不这样，你先搬到我们这边住两天，小雨的屋子一直在空着。”
张保国也笑着说道，“是啊小方，你现在出去一时租不到房子怎么办，去你那同学那也不方便了。”
对于二人的好意，方程却是摇头拒绝了，他向来没有麻烦别人的习惯，他笑道，“不用了，我同学那边都讲好了，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好了，等我找到工作我再回来看你们。”
“这……”刘芸看了看张保国，意思叫他说两句。
张保国收到讯号，轻咳了一声，“小方，既然你坚持，那我们也不多说了，只希望你在外面好好的，如果真的一时找不到房子，或者有什么困难，只管回来找我们，我们都会帮你的。”
方程对着他们两个弯了弯腰，“我知道了，我在外面会好好的，你们二老回去吧，不要送了。”
说着方程就大步走了，留下张保国和刘芸两个在原地。
刘芸看到方程走了，回头对张保国哼了一声，“都是你，一点诚意都没有，不然小方不是就留下了么。”
张保国摸了摸鼻子，“他去意已决，我能有什么办法，想来他也不想留在这个小区，看到他家的房子触景生情。再说了，我们家房间也不多，还真叫他去住小雨的房间啊。”
刘芸把眼一斜，“睡小雨的房间怎么了，他跟小雨关系那么好。”
“毕竟长大了嘛。”张保国陪了个笑脸。
“长大了怎么了，我还把小方当女婿看呢。”
张保国一愣，推了推眼镜道，“你这还想搞包办婚姻呢。”
“包办婚姻怎么了，我们不是包办婚姻？”
“不可理喻，怪不得菜都能烧糊。”
刘芸把腰一掐，“糊了你倒是别吃啊，怎么吃得比谁都香，一天到晚就会出去看别人下棋，也没看你回来帮我做饭？”
“我看别人下棋怎么了，总比你天天出去跳广场舞好。”
……
他们已经忘了为什么吵架了，吵架的内容也完全偏离了主题。